2008/01/26 | 小白轶事 [06年11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30) | 发表于 11:27
    小白其实不小,三十五了还没结婚,在小区居民委员会帮点忙。
    小白想做官,喜欢做官。对于一切听说的和看到的官场习气无不研习一番,力争实践。
    三月上旬,有个退休老头来到居委会,说丢了一辆自行车。正好当时居委会就小白一个人在。老大爷认识小白,一看是他,心跳加快,脑袋发麻,手脚出汗。听完大爷战战兢兢地说,我丢车了。小白的第一句话就是“大爷,您的丢车报告带来了吗?”。那大爷当场晕倒。抢救时的报告单上写的是,陈旧型心肌炎遇刺激复发。等他稍微恢复了一点,对在床边照看他的儿子发了毒誓:这辈子就是把老太太丢了,也绝不麻烦政府了。
    三月中旬,小白在小区转悠。忽听有人吵架,过去一看是一位牵着狗的妇女,和一位抱着猫的妇女对着骂。大意是她们俩人走个对面,那狗冲着猫叫了一声,猫冲着狗就龇牙。这俩穿着干干净净的女人,骂开了粗话。看见小白过来,就喊他来评理。小白翻了一下白眼,说:“要是公狗和母狗打架,那归我管。公狗和母猫打架,那是居委会徐大妈的事,你们找她去吧。我们有分工,我不便插手。”两个女人当场晕倒。事后,一个查出精神病,一定要揭发养狗界黑幕。另一位抑郁过度,患了乳腺癌。
    月末,徐大妈让小白去到街道办事处送选民的名单。小白知道去上级机关的一切规矩。穿了一件廉价西服,还扎了领带,用点猪油把鞋子擦了擦。到了街道,见个人就点头哈腰。事情很简单,东西交给人家就完事,可他的举止把个街道办事处的小秘书笑得岔了气。出来以后,小白松了一口气,推出自行车,拐过街角以后,蹁腿上车,从衣兜里取出一个“警备”的牌子立在车筐上,嘴里喊着“让开,让开!”,奋力登车,绝尘而去。一路上,凡看见小白的交通警察(六人次),无一不晕。
    四月初,小白听徐大妈说居委会经费紧张,扛了小板凳,走到院子里,用几根树枝围个小圈,竖起两张纸牌,一张上书“门票一角,请自觉购票”,另一张写上“洋人与巴西龟不得入内”。钱没挣到,到是一个娶了咱中国女人的巴西小伙到小区看丈母娘。恰好看见了这牌子,竟哈哈一笑,没提抗议,直接进了单元楼。小白和旁观的几个人研究过后,觉得这一事件大长了中国人的面子。
    四月中旬,小区门口收破烂老太收了张桌子,恰巧小白看见。喊了两个保安,戴上袖箍出来,什么话也不说,抬起桌子就走。那老太当时也不说话,当晚就自己把自己淹死了。小白把桌子放进居委会的套间里,就改善了办公条件。老太死的事小白半个多月以后才听说。工作也忙,就没去打听她因为什么就死了。
    四月底,巴拉巴国总统来访,小白在新办公桌上摆了一面国旗,然后插上巴拉巴国旗,是纸上画的。又在小区宣传栏里介绍巴拉巴国。说巴拉把国是中国人民永远的朋友。小区里有多管闲事的,说小白介绍的实际上是巴拉巴国的敌国,以萨亚国。另外还说巴拉巴国也不是中国人民永远的朋友,半年前还发生了巴国政府默许暴徒欺负华侨的事件。
    到了五月的中旬,小白犯事了,是利用职权,挪用公款。法院传票发到居委会,小白看见,脸白得像加了石膏的雪花面粉,浑身筛糠。赶紧找徐大妈,说要自首。徐大妈看着小白长大,放下电话,痛心疾首,说这孩子,怎么能这样,真是可惜了。待徐大妈赶到了居委会,小白拿出一元三角七分,跟徐大妈说他不该克扣居委会卖废报纸的钱,然后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这时候法院的电话也过来了,说传票寄错了,同名不同地儿。
经过这一事,小白心灰意冷,说官场黑暗,既不能独善其身,莫不如抽身引退。晚上趁大家在外乘凉,就宣布要浪迹天涯,寻回逝去青春,然后销声匿迹。
    转过年来,小白又回来了。脸色好了很多,后面跟个女人,还抱了个娃。那女人徐大妈认识:小区保洁工,小白当官时候霸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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