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但是在我们这里快把牠们消灭光了。
我们城市的居民很快就会忘掉“儿童”这个概念。据说如果在野外50年内没有发现某个物种,就可以宣布这个物种“实际上消亡”。而我们这个城市已经快30年没有见过儿童啦。
二蛋在我们石畔村上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那狗东西出生的时候,把他娘给撑死了。他爹气得不行,就不怎么喜欢他,放养着呢。捱到二蛋长到三四岁上,他爹就又寻上了个婆姨,更加不管他了。
二蛋自己没觉得有甚不好。白天四下乱逛寻些吃食,晚上自家窑洞口上疙蹴下一睡,一转眼就长到十四五岁。其间,偷鸡摸狗、踹门挖坟、打架斗殴的勾当也 没有少做。他爹早就和村里的人说下了,二蛋犯了什么事,任村上人怎么处罚,他当爹的一概不管。说清楚了,二蛋真就是个没人拘管,自由自在的人。
那狗东西还是个胆子大,讲义气的人。村上一般大的浑小子们,都认他是个头羊。
就说他长到十五岁的那一年过年,二蛋拿上了几个菜窝窝,泡上些土酒,扔到李大户家的猪圈,把猪醉倒,快刀割走了半条猪腿。他和几个小子跑到山沟里,架火把猪腿烤了下酒。等他们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回村的时候,李大户在村口堵上他们大骂。他家的猪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死球掉了。
“二蛋子,好你个混账驴球球,你咋就把我好好的猪割掉腿吃肉?当心我把你狗日的大卸八块,塞回你娘肚子里呢!”
二蛋本来理亏,照平日嬉皮笑脸躲过去也就罢了。那日酒喝得多了些,见大户骂得又狠,一股邪火顶上来,捡了块大石头朝李大户头上砸过去,李大户当场倒 地,血流满面。二蛋见大户的腿还抽了两下,酒醒了一半。想想在石畔村也没甚牵挂,一撒腿,跑了。自此我们石畔村的人们,再也没有见下二蛋的人。
也有外面回来的人,时不时带回些二蛋的消息,说是他在外面当兵吃粮去了。开始没甚人关心,后来回来的人讲二蛋那狗东西,现而个混得不错,已经做军官 了。至于做了哪支部队的军官,没人细究,也就说不清楚。再过几年又有人说二蛋还混下来有警卫员,还有匹大白马,搞了好几个婆姨,而个已经有了大名,叫个李 子丹,在打日本人。有了
张大帝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御用摄影师们的闪光灯唰唰地亮了起来。
“三百二十四下。好了好了,以后朕打哈欠,不要闪光灯。说说下面的情况。”
“陛下,今日东海龙王预定布雨范围三十万亩,降雨三厘七分二。实际布雨三十万亩零分三,降雨三厘七分一九。此次粮食会增加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五斤。增加税收三千零二十七元五角三分三。”千里眼说。
“陛下,今日地面电话通话两亿五千二百四十四万三千九百七十八次,中国光信公司进账一亿九千三百二十四万八千一百二十六元三角四分五。”顺风耳说。
张大帝说“主簿记下来,让他们先赚着,改天收帐。”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闪光灯又亮了起来。殿前武士马上冲了上来,抓住了三个摄影师。咔嚓咔嚓咔 嚓,三个脑袋掉了下来,武士的刀奇快,手也快,三个盘子去接脑袋,有个脑袋滚了滚掉在了地毯上。又上来几个武士,咔嚓一下,没接住脑袋的武士的脑袋也掉下 来了。
“算了,今天朕没什么烦心事,不为难他们了。”
御医接过四个脑袋,抹了一点五零二胶水,又把他们放回了几具无头身体的脖腔上,几个人从地上捡起了照相机和短刀。一起大声说道:“谢主隆恩!”然后退了下去,一边心里骂御医们的不负责任,脑袋没有一个是安对的。
“有事奏上,无事退朝。”
“起奏玉帝,西王耶稣提议的高峰会议已安排就绪,地点在大西洲上空九千米处的释迦牟尼行宫。时间为三天以后。大会由我部协助举办,具体方案三月前已奏上,请玉帝御批。”天庭资深丞相李大人奏道。
“朕正要说这件事体。”张大帝睁开
很久以前,镇关西昆玉河畔拉起了一杆子人,专门呼风唤雨,这伙人的头子名叫郭豹, 因为在昆玉河一代活动,起了个“昆玉河主”的名号。要是有人有机会与他们交往,肯定会健康长寿,因为他们会经常地开玩笑,令人心情愉快。有的时候,他们的 滑稽甚至能超过在镇边上白石桥的那一伙人。
他们每天干的事情和江湖上的及时雨宋公明的事情差不多。宋江“替天行道”,郭豹 “替道行天”。具体地说,就是根据老百姓的要求,利用法术安排本镇周围的天气。当然,安排好以后还要给老百姓一个交待,告诉全镇百姓什么时候,安排的什么 天气,他们把这个叫做“天气预报”。平时,你若需要天晴,他们就会在小册上记下:“某人希望天晴”,然后,天果然就晴了。你太热,说想来点风,他们也会给 记下来,而且保证能替你安排上。要是真的被什么人冤枉了,想在六月份安排一次降雪,只要他觉得确实冤枉,也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而不像有些人,你求他办事 他都答应的好好的,就是拖着不办,还厚着脸皮“收取一定费用”。
不过全镇那么多人,难免安排不开,或者安排错了。百姓们知道这事不好整,也不计 较,就这么下来了。也有时候工作太辛苦,郭豹一伙会忍不住和大家开开玩笑。比如:悄悄安排一场中雪,把那些平时竟敢不仔细听他说话的人困在雪地里,看他们 乱跳乱骂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好玩。或者,设计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毫无准备的人淹在小桥下面,看看以后还敢不尊
北区出名的地方有“四不要”礼堂、服务社、车库和一个供销合作社,大操场也在北区。
所谓“四不要”礼堂是指的在礼堂建筑的时候不用钢筋、水泥、砖头和钉子。是科学院的创新,后来80年代维修的时候这些东西又都用上了。</
“各位听众,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猫熊电视台。现在我们在国家运动中心奥林体育场向大家转播世界男子42公里竞走的比赛实况。在刚刚举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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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躲进远山背后很久后,天色才慢慢暗下来。从公路往下面水库里看,清澈的水映着覆盖了温带植被的山,墨绿的。 冯跃把背心甩在岸边的石头上,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了波,一圈圈地散开去,搅乱水坝倒影,惊起几只水鸟,那鸟叫的声音在水库两边的山间来回飘荡。 惊鸟落定后,冯跃划水的声音又渐渐清晰起来。 平静是短暂的。 从山上的厂门口开出来一台手扶拖拉机,突突的声音总是慢半拍才传下来。厂里唯一的工程师娘娘腔老沈总是要搭这车在周六回县城看老婆。拖拉机声由弱渐强,又慢慢地弱下去后,沿路一辆摩托车又爬上来,那是厂收发室的小周从县城回来。他风雨无阻,每天都要把厂里的邮件送到县城,再带回报纸和大家的信件。 水库的水面上,一个小黑点,后面拖着白色的水花,划出一条曲线,向水坝方向转了过去。
2 到九月底,冯跃大学毕业分到厂里整整两年了。第一年,冯跃只做两件事:游泳和上班。第二年,他把第二件分成了两件事,那就是上班和考研究生。 冯跃刚到厂里的时候,书记看他是大学生就让他去设计科报到。设计科正科长老岳原是个退伍排长,业务上的事主要依靠副科长,也是唯一的工程师老沈。冯跃一到,岳科长就让他全听老沈的。那时候冯跃的热情很高,没有几天,他就发现老沈十几年前设
系统在某些条件下会发生自激震荡,通常发生在开环放大系数较大和相位角滞后较大的情况下。
“老张,您喝着,我跟您说,您看我平时吧哈,就像恁们说的那样儿,挺抠门,不大忒请人吃饭。不是我不乐意,我真困难,转不开,要不那天我看都不看那钱包一眼...。 “老张,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我捡起那个钱包,也没说就要咪了它,那老娘们儿上来就推我一把,得亏我还灵巧点儿,悬点儿就扔我个大马趴。 “您说,咱能跟个老娘们儿叫劲吗,我根本没动手,也就是挡了她一下,嚯,您瞧瞧,这就不干啦,躺在地上说我耍流氓。就我,跟她耍流氓,哪跟哪儿啊? “那天事儿完了,我寻思也就没事了。可您猜怎么着?第二天我们那组长,就那姓上官的小事儿妈,来了就跟我急,说那老娘们儿的女儿跟她是铁磁,非让我去赔礼道歉。我陪得着吗?就不去! “上官那小东西就跟我过不去啦,好嘛,整天价跟我摔趔子。您说老张,咱爷们儿啥时候受过这个?我臭骂了她一顿,真不禁骂,鼻涕眼泪就下来了。老实说,我嘴里留着德呢,我要是甩开了,丫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