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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31 | 牛筋面离我而去 [07年2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1) | 阅读(111) | 发表于 19:46

    若是仔细想来,此事原有预兆。是我太疏忽,没能及时发现牛筋面将要离我而去。
    我过问了这件事。那穿着白色制服、袖口有些油花的人先是一愣,然后陪着笑脸,吞吞吐吐地说“您…您是说的牛筋面?”。我就意识到,牛筋面没了。听到这个噩耗以后,我一阵晕眩。在那令人怀念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但是有一丝云彩而且阴云密布的下午我长得像伙夫又像局长之肥胖脑袋上的感觉器官无论一个孔的还是两个孔的无不沉浸于对那朝夕相伴寸步不离的牛筋面的怀念之中对于没有及时发现这一邪恶蟒蛇阴险狒狒毒辣蜥蜴恶心黏虫阴谋防患于未然我追悔莫及懊恼万分发誓一定要查出幕后的黑手黑脚黑心黑肝黑肺黑脾黑胃等等为牛筋面报仇伸冤以至于拉着从加利福尼亚进口的牛蹄筋缓缓行驶在西班牙平原雾中的列车从我身上轧了过去毫无感觉。
    重申一遍,这事情肯定个阴谋。一定是有人串通好了想通过谋杀牛筋面,打击像我这样正直、诚实、善良和忠诚的中国人。客观上,这一案件的影响是破坏了全球一体化的进程,扩大了我国对美利坚合众国之间日益加重的贸易顺差,进而制造两国之间的矛盾,妄图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从而彻底毁灭这个世界,是典型的反人类罪。
    思来想去,我觉得这阴谋的策划者肯定是牛肉面。因为在整个事件中,他是唯一的“受益者”。牛肉面有作案动机:他原来卖8块钱,而牛筋面10块钱,他能不感觉郁闷吗。在牛筋面故去之后,牛肉面的价格变为了9.8元,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不涨到10元是他想虚情假意地表示对牛筋面的尊敬,可这种手法更增加了我的怀疑。从名义上看,牛肉面和牛筋面是兄弟,可为了私利手足相残的事情,内有

2008/01/31 | 我为什么杀了导师 [07年1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3) | 阅读(118) | 发表于 19:42

    现在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们,甚至食堂大师傅都知道了:我杀了我的导师。
    凭我的直觉,这件事情没有完。干净利落地杀了一位德高望重、学识渊博、慈祥可爱的753计划首席专家,绝对不能与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相提并论,甚至和用弹弓打死一只蝙蝠也不可同日而语,我从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就知道了。我想这件事情一定要给全校的师生,包括食堂大师傅有一个说法。所以,我就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去了派出所,把事情的详细经过报告给他们。至于杀导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我的心里没有底,总感觉这个罪名会比较重,也许要超过不小心从别人钱包里取走一些钱。
    在派出所,有位面目和善的警察和我一起聊天,他告诉我说这件事情其实不必告诉派出所的。“是杀了导师?”他问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他说“嗯,是这样呀,把导师杀了。可这年头大家都喜欢杀导师,要是导师的家属不来报告,其实你也可以不来的。”他是个聪明警察,很快就理解了我为什么到他那里去。“好吧,为了帮你避开那些来祝贺的人,我可以把你先关起来”他说,“不过,这样你就不得不填写一堆表格,很麻烦的。”(顺便说一句,现在的警察比过去文明多了,没有暂住证的人不打死了)。
    说实话,这些表格真没什么可以难住我的,只有一项表格内容到是需要我想想,那就是杀人动机,也就是说,我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
    我在想的时候就发现,我真不应该来报告。因为,我每想起促使我杀掉他的原因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与众不同,会不会有人笑话我呢?
 

2008/01/26 | 小白轶事 [06年11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30) | 发表于 11:27
    小白其实不小,三十五了还没结婚,在小区居民委员会帮点忙。
    小白想做官,喜欢做官。对于一切听说的和看到的官场习气无不研习一番,力争实践。
    三月上旬,有个退休老头来到居委会,说丢了一辆自行车。正好当时居委会就小白一个人在。老大爷认识小白,一看是他,心跳加快,脑袋发麻,手脚出汗。听完大爷战战兢兢地说,我丢车了。小白的第一句话就是“大爷,您的丢车报告带来了吗?”。那大爷当场晕倒。抢救时的报告单上写的是,陈旧型心肌炎遇刺激复发。等他稍微恢复了一点,对在床边照看他的儿子发了毒誓:这辈子就是把老太太丢了,也绝不麻烦政府了。
    三月中旬,小白在小区转悠。忽听有人吵架,过去一看是一位牵着狗的妇女,和一位抱着猫的妇女对着骂。大意是她们俩人走个对面,那狗冲着猫叫了一声,猫冲着狗就龇牙。这俩穿着干干净净的女人,骂开了粗话。看见小白过来,就喊他来评理。小白翻了一下白眼,说:“要是公狗和母狗打架,那归我管。公狗和母猫打架,那是居委会徐大妈的事,你们找她去吧。我们有分工,我不便插手。”两个女人当场晕倒。事后,一个查出精神病,一定要揭发养狗界黑幕。另一位抑郁过度,患了乳腺癌。
    月末,徐大妈让小白去到街道办事处送选民的名单。小白知道去上级机关的一切规矩。穿了一件廉价西服,还扎了领带,用点猪油把鞋子擦了擦。到了街道,见个人就点头哈腰。事情很简单,东西交给人家就完事,可他的举止把个街道办事处的小秘书笑得岔了气。出来以后,小白松了一口气,推出自行车,拐过街角以后,蹁腿上车,从衣兜里取出一个“警
2008/01/23 | 苦楝树下 [06年10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29) | 发表于 20:47

    贺平坐在房檐下,无聊地看着地上密密麻麻在打架的蚂蚁,也不知过了多久。
    学校放了暑假。早上起来贺平拎着家里的锅和盆,到八连食堂去打了早饭。父母吃过以后就下地摘棉花去了。闲着没事情,贺平扒在后窗,往五排宿舍望过去。五排的房子被已经升起来的太阳照得明晃晃的,有点刺眼,愈发显得小云家窗户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他轻轻叹口气,就穿上背心儿,拿起马扎儿和蒲扇,走到了屋外廊下坐了下来。
    两群蚂蚁,不知道在战场上空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它们,犹自激战正酣。其实也就是为了屁大点事:几只甲家族的蚂蚁遇见几只乙家族的蚂蚁,互不让道,火气一大各自回家搬救兵,枪的给,炮的给,于是干起来了。贺平坐下来看的时候,战争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相持阶段。双方的首领是一只光头蚂蚁和一只背头蚂蚁,都在踌躇满志,运筹帷幄,决胜若干厘米,要打赢这一场战争…。工蚁们前赴后继,浴血奋战,打得好不热闹。
    贺平看着正高兴,忽然一股滚烫的开水从天而降。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同时烫水也溅到了他的脚面上。贺平跳了起来,张开嘴刚要骂,又憋回去了:浇开水的不是别人,正是三排宿舍的混小子牛三。
牛三他爹原是研究所的修理工,以前因为耍流氓,被所里给处分了。文化大革命一开始,他爹就起来造反,把贺平他爸拉倒大街上戴高帽子游街。牛三也跟着起哄,经常欺负贺平。他爹那时候也没想到,“五七”指示一下,根红苗正的工人阶级也要和走资派们一起被发到了干校,接受再教育。
    贺平见是牛三,把眼皮耷拉下来,不吭气了。这小子是有名的混球,没事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2008/01/20 | 市政厅边的中餐馆 [06年8月旧帖,原名福乐餐馆]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33) | 发表于 16:09
    这小镇上中国人不多,到有好几家中国餐馆。“福乐餐馆”就在在我住所和学校的之间,有时顺便下班就到那里吃一顿,坐一坐。餐馆所在的位置靠近镇议事堂,有时候会在这里遇见些小镇名流。上周末的中午,当我推开餐馆门的时候,看见摩林先生坐在靠窗的小桌边,手里端着一杯酒。
    “嘿,张,上午好呀。要不要到我这边坐一下?”他用手推了一下帽檐。
    我心里一边想,这种礼仪好像是十九世纪出生的人才用的,一边对他微笑了一下:
    “你也上午好呀,卡尔。很高兴遇见你,不过,我还是坐在我的位置上更舒服些。”
    “随你,张,不过待会儿我找你,有点事情和你讨论。”
    “好的,卡尔。”
    摩林先生在镇图书馆工作,既是馆长,也是馆员。他是个性情平和的鳏夫,平时看上去行为有些怪异。在喝了一些威士忌之后,他有时称自己是天文学家,有时候说自己是哲学家,有时候还根据需要是一些别的什么家。他喜欢喝,还经常喝,所以,他是什么家,也就比较地含糊。
    我在的位子上坐下,小掌柜的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站在我右后面:
    “张先生,还是老样子吗?”
    “嗯。今天加瓶啤酒吧。”
 
2008/01/19 | 同伙 [06年6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17) | 发表于 16:48

    晚餐的时候,库伯勒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大家看。盒子是密封的,通过两侧透明窗口看见里面是水,还有几只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我的朋友。
    普茨博士笑了。他装作嫉妒的样子说:“库伯勒先生又要展示他的鱼了,只要有客人,他就要给人家看。”
    库伯勒先生听了这话,好像是感觉到了鼓励。他把那盒子小心地放在了餐桌上。现在,如果不至少装出对那小盒子感兴趣的样子,那就不太礼貌了。
    实际上,我确实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就是今天,我想。
    “这是我的实验。”库伯勒先生开始慢慢地叙述,双目熠熠生辉。“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各种机会促成了这个实验。”
    实验本身很简单,库伯勒先生把几条漂亮的热带鱼装进了那个密封却透明的小盒子,随着航天飞机在天上转了一圈,大约一周以后又带回了地面。
    “实际上,这可能是空间生物学里最简单的实验。”库伯勒先生说,“只是想看看微重力环境对鱼的行为的影响。”
    “几年前,在征集空间生物培养箱项目的时候,因为样品盒多而征集到的项目少,最后有三

2008/01/16 | 我要出书 [06年5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3) | 阅读(39) | 发表于 20:39

大约一个月以前,我和女儿在一个广场上拍皮球,一个保安走上来,态度温和地对我说:“大爷,这里不可以玩球。”当时我的心里就闪过一个念头。
    再一次坚定这个念头是半个月以后。我和我家亲爱的从外面回家,用钥匙打开了楼道的门,刚好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从外面回来,我用手挡着门,等了他一下。这孩子还真是很有礼貌:“谢谢阿姨,谢谢爷爷。”

        我说的这个念头就是写一本书。
        既然大家开始认为我已经到了当爷爷的年纪,我想一定也会认可我有足够的智慧。如果我的生活经历、我的伟大信念不被大家知道,对于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人们肯定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天不生老爷爷,万古长如夜”。我有责任和义务做这件事情,于是我就开始联系出版商。要知道没有出版商,就没有书号,而没有书号,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墙角排泄了一堆无用之物。
        恰巧我有个朋友是搞出版的。我打电话过去,他正在找到合适的素材,希望能够化腐朽为神奇,顺便挣点读书人的钱,好养家糊口。于是我们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我不太有把握这两个成语在这里使用是否合适,请大家斧正)。
        “好的书名,就是成功的一半。”出版商朋友说。
 

2008/01/09 | 二蛋传奇 [06年2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44) | 发表于 22:32

      二蛋在我们石畔村上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那狗东西出生的时候,把他娘给撑死了。他爹气得不行,就不怎么喜欢他,放养着呢。捱到二蛋长到三四岁上,他爹就又寻上了个婆姨,更加不管他了。
        二蛋自己没觉得有甚不好。白天四下乱逛寻些吃食,晚上自家窑洞口上疙蹴下一睡,一转眼就长到十四五岁。其间,偷鸡摸狗、踹门挖坟、打架斗殴的勾当也没有少做。他爹早就和村里的人说下了,二蛋犯了什么事,任村上人怎么处罚,他当爹的一概不管。说清楚了,二蛋真就是个没人拘管,自由自在的人。
        那狗东西还是个胆子大,讲义气的人。村上一般大的浑小子们,都认他是个头羊。
        就说他长到十五岁的那一年过年,二蛋拿上了几个菜窝窝,泡上些土酒,扔到李大户家的猪圈,把猪醉倒,快刀割走了半条猪腿。他和几个小子跑到山沟里,架火把猪腿烤了下酒。等他们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回村的时候,李大户在村口堵上他们大骂。他家的猪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死球了。
        “二蛋子,好你个混账驴球球,你咋就把我好好的猪割掉腿吃肉?当心我把你狗日的大卸八块,塞回你娘肚子里呢!”
        二蛋本来理亏,照平日

2008/01/08 | 纪平的下午 [05年12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27) | 发表于 13:08

        纪平迷迷糊糊地听见了外屋大挂钟悦耳的声音: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咣咣地敲着。他睡晕了,有点搞不清楚是什么时辰,忽悠地一下坐了起来,把盖在身上的大蒲扇往床头一扔,冲外屋喊了一嗓子“姨姥,几点了?”。老太太细声细气地说道:“三点了,平儿,起吧”。
        午觉睡得很结实。纪平浑身是汗,席子上湿乎乎的,印出一个深棕色的人形。他从脸盆架上拽下毛巾,搭在肩上,拎起铁皮水桶,抓了半块肥皂,到当院的自来水龙头下接了半桶水,洗脸擦身,完事回屋穿上了背心。
        纪平住在东屋,和姨姥爷一家住在一起。姨姥爷原是个不大不小的资本家,院子曾经全是他的。这院是民国初期的建筑,日本人也住过。纪平记得他再小的时候,院儿当间还有棵石榴呢。
        现在四合院成了大杂院。东屋被分成几间,两家住着。姨姥爷、姨姥姥住一间房,纪平住着一间。在耳房里住的另一家,男人是右派。夫妇面色都是灰色的,一个儿子十岁左右,见天儿在屋里头糗着,小脸儿煞白。一家子人都很瘦,走路、说话声音总是轻轻的,有时会冷不丁吓人一跳。他家和院儿里的人不打交道,纪平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他好几次做梦,都梦见一片黑雾罩着阴暗的耳房,房里模糊不清,窗户上偶尔露出右派儿子苍白的脸。
        北房里住的一家,男人是玉器厂的老技工,女人是

2008/01/07 | 老张之死 [05年10月旧帖,原名“卖艺者”]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2) | 阅读(31) | 发表于 00:07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不远处,协和广场的方尖碑和卢浮宫已经被灯光照亮,该下班了。
        往路边的一棵树旁靠了靠,老张把裹在身上的行头脱下来,再拿了些面巾纸,擦去脸上的化妆颜料。这工作有的人喜欢称之为行为艺术,而对于患有静脉曲张而又没有其它办法弄到买食物的钱的人来说,老张宁愿称之为要饭的艺术。
        今天收入尚可。老张擦完脸,把行头放进箱子,忽然觉得两条腿有点不听使唤,就坐在箱子上,点着了一枝香烟。一对法国夫妇带了一个小女孩沿着香舍丽榭大街散步,那孩子真是漂亮,走到了很远还一直盯着这个奇怪的东方老头,也回应了老张对她的微笑。一个小天使。
         老张来到巴黎已经二十年,在十几年前他也有这样美满的家庭,也有美丽温柔的妻子和漂亮的小天使,还有工作。现在全没了。这都怪我,他想,是我没把她们救下来。在那场火灾中,老张把什么都丢了,只留下一条小命。开始的几年老张一直觉得很内疚。而现在,他离见她们的时间越来越近,思念的感觉越来越淡。他现在是自由的,谁也不能把老张怎么样,谁也不能要求老张做什么,他生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死亡。
        老张吸完了烟,站起身,拎起了他的箱子。
       

2008/01/06 | 郯研究员审稿记[05年3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35) | 发表于 01:06
2008/01/05 | 酴副研究员出洋记 [05年2月旧帖]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28) | 发表于 21:09
2008/01/05 | 日记_2007年1月5日18点43分 搬新家
类别(信马由缰) | 评论(0) | 阅读(21) | 发表于 18:44
旧房子垮了,找个新地方住住看。慢慢把东西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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